长风。

【现实向 长篇】此情可待 2-10

十

Love is a touch and yet not a touch.

BGM 我在诗里看到了你——大张伟

“老吴。”他看着他，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掩埋在内心最深处的情感。
吴亦凡的手机就在此刻适时的响了起来。
鹿晗在心里暗骂一句。好不容易攒足的勇气瞬间烟消云散，只得低头夹菜。
吴亦凡看了一眼手机，接起电话拿着手机走到客厅。
“喂，妈。”
吴妈妈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来，声音温柔如水的喊儿子的小名，听得鹿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

这通电话打了很久，鹿晗已经吃完饭坐在椅子上玩了好一会儿的手机，吴亦凡才缓缓走回来。
“你妈现在还叫你肉肉？”鹿晗戏谑的看着对面的大高个儿，后者的耳根儿红了红，一脸无可奈何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肉肉，”鹿晗脸上笑出了褶子，“我怎么突然觉得这像个狗的名字呢。”说着他冲着地上的小泰迪努了努嘴：“过来，肉肉。”
小泰迪也真的听话，摇着尾巴欢快的跑了过来，以为鹿晗要给他肉吃。
鹿晗笑得前仰后合。“得，帮你儿子起好名字了。”

好久没见到鹿晗笑这么开心，吴亦凡看得有点愣。
其实也没注意那人说了些什么，只听到自己跟傻了一样说了句“好”应了他。
他家晗晗说的，什么都好。

回过神儿来才想起来和鹿晗说正事。
“嗯，那个啥，我妈要来北京看我。”
“啥？！”鹿晗吓得手机差点没拿住砸到地上去，“要来家里吗？”
刚问完鹿晗就明白自己问了一句废话，吴妈妈估计还以为儿子一个人住呢，不住家里难道要住酒店啊。
“嗯对…….”对面的吴亦凡点点头。
“什么时候？”
“下周二。”
“行吧，那我周末就搬回去吧。”
“没事，不用，”吴亦凡连连摆手，“我跟她说了，我现在跟你合住。”
鹿晗惊掉了下巴，内心一万头羊驼呼啸而过。
“我跟她说，我养了狗，经常不在，所以需要个人帮忙照顾。”吴亦凡一脸“你看我聪明吧”的表情，鹿晗被噎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。
“你不怕你妈误会啊？”半天憋出来一句话，鹿晗小心翼翼的瞅着正在低头猛吃的吴亦凡。
“误会啥？”对面的人头也不抬。
鹿晗语塞。嗯，问得好，误会啥。自己和吴亦凡两个人本来就是两个清清白白的大光棍儿，顶多被人误会他俩都快糊了自己单独买不起房住。
行吧，再说吧，大不了就到时候飞到上海去，在那边工作室泡上一周。反正最近主要任务就是录音排练，在哪儿的练习室都一样。

吃完饭俩人难得有空闲，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了场球，肉肉也在一旁乖乖的趴着，跟他们一起看得津津有味。
鹿晗惬意的揉着肉肉的脑袋，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。
“老吴，咱们晚上不需要出去溜溜它吗？”
吴亦凡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。“我们肉肉晚上不出去。”

肉肉习惯早上出门。
鹿晗第二天早上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被狗吠声吵醒，突然明白了昨晚吴亦凡没说出的后半句。
杀千刀的泰迪。鹿晗用被子蒙住脑袋。
半天也没听到吴亦凡起床，反而是肉肉的叫声越来越大。
鹿晗掀开被子，扯着嗓子喊：“吴！亦！凡！你！儿！子！叫！你！”然后闭着眼找到枕头底下的耳塞戴上，又一次蒙住脑袋。

吴亦凡就是被这一大一小撕心裂肺的吼声吵醒的。一脸不情愿的捋了一把头上的毛儿，闭着眼睛穿衣服。
起床气还没散，吴亦凡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低气压。肉肉见他出来了，刚摇着尾巴冲过去，临到脚边了又退回了狗窝。
吴亦凡半眯着眼睛，试图挤出一个微笑。“肉肉，过来，霸霸带你出门。”
小狗吓得浑身一抖，缩到了毛毯下面。
吴亦凡翻个白眼，走过去一手把小家伙提溜出来，拴上绳子。
“走，出门。”

绕着小区整整跑了五圈，吴亦凡一路气喘吁吁地跟着，一边在心里念叨养只狗可真费劲。这鹿晗，说是想养狗，敢情就是只想逗着玩儿啊。
正抱怨着，肉肉活蹦乱跳着奔回来趴在他的脚边，湿乎乎的小舌头一下下舔着他露在外面的脚踝。
算了算了，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儿上，原谅你了。吴亦凡叹了口气，认命的蹲下来用保鲜袋捡便便。

终于等到肉肉玩够准备回家，瞌睡已经醒了大半，吴亦凡索性带着肉肉到小区外买了早餐回家。
鹿晗还在睡觉。吴亦凡推门进去，只看到被子下的一坨起起伏伏。想了想估计最近他也挺累，吴亦凡把他头顶的被子掀开，往下盖了盖，又把空调调上去两度。

鹿晗起床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。
吴亦凡已经出门了，桌上放着早饭和留下的字条，提醒他热一热再吃，还画了个丑了吧唧的笑脸。
也不知道那人最近在忙着什么，鹿晗把早饭放进微波炉。

回国之后他和吴亦凡其实很少聊工作，跟在前团的时候不太一样。之前还能一起聊聊人生理想、未来规划，反正都在一个团体，两个人的未来大差不差。
现在终究是不一样了，身份的转变导致，即便他不愿承认，他们之间的确存在竞争关系，很难不被人拿来比较。
聊工作总有种打探对方底细的感觉，鹿晗觉得别扭。所以大多数时候他俩都是各忙各的，只说个大概，不涉及细节。就比如，他知道吴亦凡最近好像在拍广告，但是不清楚是在拍哪些广告。

广告方面两个人目前为止接的大多是快消，有所冲突在所难免。
上半年工作室那边本来是一直在帮他和阿迪联系着的，结果五月初的时候那边的负责人突然转告他们公司已经签了别人。本来还在托人四处打听最后品牌商选择了哪位代言人，结果鹿晗那天一回家就看到客厅里放着的一整箱阿迪的赞助，心下了然。那人还大方的跟他说想要哪件随便挑，他依稀记得自己翻了个大白眼什么也没说直接回了房间。
什么感觉？
煮熟的鸭子飞了。
不过老吴也很合适，品牌商的确有眼光。
肥水不流外人田，当时的自己居然还有点高兴。
想到这儿，鹿晗不由自主的有些烦躁，从吴亦凡柜子里翻出了包烟跑到阳台点着。

抽烟这件事真正意义上来说鹿晗还是被吴亦凡带出来的。
高中的时候最反感的就是焦油含量高的香烟，每次都是象征性的抽两口，吸到嘴里含一会儿就直接吐出来。
后来到公司的时候，第一天入住宿舍就看到了云雾缭绕下的吴亦凡。
那人淡淡的看他一眼，对他自我介绍：“Hi, I’m Kevin.”
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，有点儿酷。

后来才知道吴亦凡其实也不是那么的嗜烟如命，只是那一段时间心情不好。
别人身上闻起来呛鼻的烟草，不知道为什么在吴亦凡这儿变得好闻起来。以至于后来很长时间闻不到吴亦凡身上的烟草香，公司又明令要求他们要注意艺人形象戒烟的时候，鹿晗都只能靠往枕头上喷烟草调的香水度日。

嘬一口烟嘴闭上眼睛，脑海中浮现的是很久之前老吴教他抽烟时的场景，耳畔回荡的是那人独特的充满磁性的男低音。
应该是傍晚时分，晚霞斜斜的打在那人的身上，留下一圈橙黄色的光晕。
那人用两只手指夹走他手中吸过一口的烟递到自己嘴里，猛吸一口再把烟圈对着他缓缓吐出。
性感又迷人。是带有一丝侵略感的温柔。
烟草吸进肺里的一瞬带来的是令人迷恋的眩晕感。
那人就和手中的香烟一样，令人着迷，无法自拔。

他就这样迷上了烟草，也迷上了那个和他在夕阳底下抽一根烟的男人。
鹿晗最后吸一口，把还剩大半截的香烟掐灭。
明天还要录歌，嗓子不能费了。

不要问我喜欢什么。
与你有关的一切我都喜欢。

你所在之处即是我心之所向。


To be continued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