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现实向 长篇】此情可待 4-6
六
得到了天上的星星，复又妄想尘世的幸福。
BGM Skin to skin——鹿晗
“不只我们一家……小鹿，你最近和亦凡的关系怎么样？”
回酒店的路上，经纪人一直在念叨着临走之前那位沈先生撂下的话，猛的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他。
“还行啊。”鹿晗吓了一跳，下意识的说道，随即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。
国内圈子里，和他鹿晗差不多的，也就是吴亦凡了。同是海外归来，没什么根基，却又黑马般的突发横财抢夺了别人的蛋糕，被人盯上也是再正常不过。
“哎吴亦凡签的到底是哪家经纪公司来着？”
“没签吧，他好像自己成立的工作室。”他答得心虚，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对那人的了解寥寥无几。是因为两人之间竞争对手的身份所以一直以来不便多问，因为各自繁忙聚少离多的行程，还是因为什么别的。
比如自己自始至终都不曾真正关心他，爱的会不会只是自己在脑海中拼凑出的那人的剪影？他抿唇不语，脸色一点点白了下来。在这个纷纷扰扰的圈子，难得的从来不是财富和地位，而是安全感。他们在马斯洛需求层次金字塔的塔尖徘徊，其实也并没有比常人多得到多少。人们大多都只关注别人拥有、而自己没有的，却很少有人注意到那些别人为了得到现在所有的一切所付出的代价。
“不像啊，他资源那么好，全靠自己找的？”经纪人皱着眉头，划拉着手机屏幕。
鹿晗低头闭上眼睛，假装补觉，不再搭话。
吴亦凡的野心，他一直都知道。知道，却不能完全懂得。对他而言，出道是机缘巧合，是在明洞逛街被星探发现的偶然。可是对吴亦凡而言，是不一样的。
那人曾说，活着是为了看看天有多高。那样赤裸而强烈的欲望，他从未有过。或许他生来本就是个普通人，除了相貌与运气，他都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一罢了。
所以如果他是吴亦凡，应该也不会找所谓的大公司包装吧。就像就算当初没有受到公司的不公平待遇，他心里也隐隐有种预感，吴亦凡总有一天会离开，早几年又或是晚几年而已。那里不属于他，他也不属于那里。那人要的是属于自己的那份独特和自由，从始至终，一直都是。
自由，谁又会不想要自由呢。
“下车吧。”
经纪人为他拉开后排的车门，打断了他的思绪。鹿晗愣了愣，感觉这不是在酒店的门口，疑惑的抬头。
“后天拍这个广告，今天先去跟摄影师沟通一下。”
经纪人见他愣在那里半天不动弹，不再等着他下车，绕到后备箱和助理一起整理要带的东西。
鹿晗不由得苦笑了一下，拨开额前的碎发也跟着下车。自由，人人都想要自由，又有谁能真正做到呢。或许未来有一天是可以的吧。等他终于厌倦功名利禄想要退居山林，又或是他终有一天被长江后浪推翻在沙滩上再也无人问津，到时候自由，总会实现的吧。
两个综艺连轴转，基本都在江南一片转悠。包邮区省市之间离得都近，鹿晗也就没怎么再坐公共交通，基本可以一辆suv走天下。再回到北京，就已经又到了月底。
又是整整一个月不着家，空房子放在那儿，连家具上都蒙了一层灰。当初和吴亦凡一起买房子的时候，还想着两个人合住总比一个人强，房子能有点人气儿。谁知道这一年来无论是他还是吴亦凡，都是越来越忙，在家呆的时间屈指可数。
能够凑到一起呆在家里的时间就更少了。所以回北京之后第四天晚上，当鹿晗终于空闲下来可以老老实实在沙发上歇会儿的时候，见到风尘仆仆的吴亦凡惊讶得合不拢嘴。
“好巧，你怎么回来了？”
话到嘴边却像是变了个味道，鹿晗拍了拍额头，连忙伸手去接那人手里的行李。
“你去见过他们了？”
吴亦凡进门就把他逼到墙角，一双眸子里堆满了暗红色的血丝，浓得就快要渗出血来。
宽大的旅行袋，重得像是放了秤砣。他拎着袋子手足无措，他不知道那人怎么了，甚至没听懂他口中的“他们”是谁。他下意识的低头躲开那人凌厉的目光，却没想到下一秒就被吴亦凡抬起下巴，强迫他与之对视。
他突然也脾气上来了，一把甩开了吴亦凡的手，不耐烦的皱眉。
“你说的他们是谁？”
“沈岩，那位吴先生的代理人。”
吴亦凡按住他的肩膀，靠近他的耳边说道。
“见了，怎么了？”鹿晗不明所以。
“你是不是傻？他潜规则艺人的劣迹你没听说过？”
“没……”他张了张嘴，呆在原地，“我跟杨姐一起去的……”
“所以我才说了，不让你来上海找我。”吴亦凡揉了揉太阳穴，叹了口气，“其实也不止这些，他们提的条件很苛刻，我是说资本，不是……”
鹿晗听得犯糊涂，不自觉走神。吴亦凡离他的距离太过靠近，身高的压迫，若有若无的清冽香气，再加上那人喷洒在他面上的滚烫吐息……他偷偷掐了掐大腿，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重新放回那人说的话上来，无意识的手一松，袋子直接砸在了吴亦凡的脚背。
“啊抱歉……”他弯了去捡那沉得要命的旅行袋，下一秒却又被那人扳住了肩膀，强迫他接着听下去。
“……我是不担心这些所谓的威胁，只是不想你也被他们挟制。”
等他回过神来那人已经说完了最后一句，放开了按在他肩膀上的手，弯腰自己把袋子提到一边。
“我心里有数。”
他没有完全听清吴亦凡说的话，只是觉得那人紧张的神情太过。他不是第一天进这个圈子，这点儿事情他还是应付得来。鹿晗把手插进兜里靠在墙上打了个哈欠，半晌重新抬起头来才注意到那人明显暗下来的脸色。
“不是，我是说……”他笨嘴拙舌的想要解释，却卡在了那里，半天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。他既不知道吴亦凡在说什么，也不太懂他为什么生气。是的，那人在生气，这一点他还是感受得到的。
“你是想说，不用我管？”
半晌那人的声音沉了下去，哑着嗓子开口。
To be continue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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